豆儿

6.
那日过后王俊凯独自一人呆了许久才去找了王源，在屋后的杂草丛中掐了一支狗尾巴草，在王源面前晃悠着，斟酌着开口“源儿。” 却在喊了一声后无从继续。 “嗯？怎么啦？” “哈哈，没事，喊你一声。” “……王俊凯，在我面前你还装撒子。”眼看着王俊凯的头低了一点儿，似乎在研究这株草上长了多少纤毛，王源就这么静静等待他的回音。

“源儿，我可能要出国念书了。”有什么东西落入了不远处的河中，沉闷的声响带起的水花溅了一身心。王源说“哦。”随后良久无言。不知在屋后的小道上停留了多久，终是王源先开了口“回家吧。”转身便要离去，却被王俊凯捉住了手。“源儿，只要你一句别去，我便不去了。” 王源停下了欲走的脚步，却仍是没有回头“王俊凯，我如何能干涉你的未来。”  “源儿，你知道的，你于我不一样。”王俊凯紧了紧抓住王源的手，像是怕他逃离一般。王源终是转过了头，直直盯着那双桃眼，那日的他有点犟“那是如何的不一样？”  这下轮到王俊凯噤了声，吱唔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吧，你还是说不出来。”从那双手中挣脱，王源逃离似的跑回了家。独留王俊凯一人在屋后站了许久。

那之后的晚餐，王源用身体不适的理由搪塞了过去，没有踏出房门，王俊凯本想再与他说些什么，却是找不到契机。那日晚餐后王俊凯站在王源房门前许久，踌躇着敲了门，屋里传出王源闷闷的声音“谁？”王俊凯没出声，仍是敲着门，终是听到门栓“吱”的拉开的声音。探出头看到门外的人，王源想重新关上，却被王俊凯眼疾手快按住了门。

“你来做什么？我还不想见你呢。”略有些生气的口吻却不自觉带着撒娇的味道。“可是我想见你啊。”看着王源用手抠着门框沉默不语，王俊凯继续扔了个炮弹“王源儿，我可能真的离不开你了。”  杏眼终是撞入桃眼，覆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令看着的人失了神。

第二日一早王俊凯便寻了母亲说自己不想出洋了，问母亲能否寻个教书先生来家中教授他与王源，母亲叹了口气，应了下来。

不得不说母亲行事之干练敏捷，未到两日便寻到了教书先生。王俊凯与王源也是决心想要学习，每日午后的课程便是愉悦的。日子就这样看似平静的过着。

第二年的时候王源卧病在床的父亲放弃了最后一口气离了人间，本就是三口之家的家庭刹时只剩下两口人，接下来的不知多少年便只有母亲与儿子相依为命了。失去了家中顶梁柱，王源与母亲几日阴霾，甚至数月都未见笑容。

王俊凯母亲会时而去找王源母亲谈天，想让她早日走出那份痛苦，但这样一份苦痛，无论是谁挣扎出来都该是如何伤痕累累，唯一幸运的是，她还有一个儿子。王俊凯想念王源笑起来的样子，那样灿烂那样美好。他会每日每日跑到王源屋里同他讲些听来的趣事，还特地跑到街头去学了两招那时从西洋流行进来的称为魔术的东西，一根打了结的绳子如何一眨眼便抚平。半年多，母亲与王源终是堪堪走出失去至亲的痛苦。王源说“娘，往后我来照顾你。”

而教书先生教了他俩一年多便没再来了，两个少年也是有天赋也不需再多教导。王俊凯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年的决定是正确的。后来他想问王源若是当年换做他要出洋，会不会也没有办法离开，却是如何都开不了口，自己该用何种身份去问王源这个问题。

却没料想平静了这么久的日子再一次被打破，那是一场火灾。四九年九月二日，时当盛夏，素有“火炉”之称的重庆，更是酷热难当。下午时分一处民房聚集地突然起火，火错风势，风助火威，很快连成一片火海并延续着烧出几十处高大的火头。两家所住的民房区域也不幸遭遇火头。

7.
彼时王俊凯与王源正搬了小凳坐在巷中看之前先生给他们的书，炎热的夏日午后坐在阴凉小巷中时而挥动扇子时而与对方分享书中看到的趣事，好不悠闲愉悦。却被从巷子里逃窜出来的民众打破了这个下午。感受到热气的逼近，看到慌乱逃离的大人小孩们，一群人的冲撞逼得王俊凯与王源分了开。王俊凯忙冲过两步拉住王源的手，霎时两人也变得慌乱无措，但因对方还在身边，还能清楚地感知到对方的温度与那手心的汗。

两人心头皆担忧着家中亲眷，却不知是否已撤离了，若是再回去，兴许与大火打个照面，到时便难撤退了。
“王俊凯……”
“源儿……”
似乎是同时开口，碰撞到一起又同时停下。王俊凯看着王源担忧的面容先接了下去“我们回去吧。”

我们回去吧。五个字直直撞到王源心里。王俊凯父母与姐姐定会拉着王源母亲一起逃离，但王源仍是放不下母亲一人，他知道王俊凯在为他考虑，他抬起头复杂的眼神撞进王俊凯担忧的眼中，他想说其实你可以先走，这一回头不知还会否有出路，这样的事情他不想让他陪着一起做。但碰上那双眼刹时噤了声，他知道，王俊凯不会答应的。忽的王源就红了眼眶。

惹的王俊凯愈加着急“源儿，我们回去吧。我陪你回去寻他们可好？你不要哭源儿，没事的，定不会有事的，源儿你相信我好吗？”王俊凯急了，话语中都带着明显的慌乱。王源带着红红的眼眶一把抱住了王俊凯，嘴里念叨着“王俊凯啊，王俊凯……”。王俊凯身子僵了僵随即回抱住王源“我在的，王源儿，我在的。莫怕。”

然后抓紧王源的手转过身就是一阵猛冲，向人流的反方向猛冲，牵着身边的人，逆行。

不远的距离，碰撞着迎面急行的人流，加快速度也不算太慢。但随风而来的火势似乎在与他们比速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移动着，眼看就要碰撞。家门是大开着的，跑进去叫喊着早已没了回音，房里是匆忙收拾留下的残局，他们知道，那四位亲眷大概是等不到他们也去寻他们了，却没在巷中看见，想来是疏忽了，一群群匆忙的行人他们却没有多注意。

“走吧，娘他们许是在巷外的江边等着我们呢。”王源拉着王俊凯快步撤离，但火已蔓延到屋后，就差几步的距离便要迎头撞上。他们与火朝着同一个方向奔跑着，身后是滚烫的烈焰，噼里啪啦的灼烧映照的两人皆是通红。跑着喊着对话，“王俊凯，你害怕吗！” “我不怕！有你陪着我我就不怕！” 王源不知该说些什么，在这样的时刻想抱着王俊凯大哭一场，想抱他抱的很紧很紧，但却只能撒腿跑着。“王俊凯！” “诶！” “我也是！”

王俊凯，谢谢你这样待我。我怕是离不开你了。

不多久便冲到了逃散的人群中，眼看着人群往一个方向走，那是村外的码头，近水，应是安全的逃避地点，但王俊凯拉着王源往其他方向跑，王源也不拒绝，就这样跟着王俊凯逃离，以一种全身心交托的姿态，以一种私奔的姿态。

“莫去码头，那里停靠着太多船，也会着的。”王俊凯边跑边喘着气解释给王源听，王源想，其实并不需要解释，你只要牵着我跑便好。

不知跑了多久，那是一座高大的水泥墙边的湿草地，再过去便是宽阔的江，这一处的江最是宽阔。什么都没有说，王俊凯牵着王源一并跳入了江中。

江水的凉意冲撞着两人身上的热气，没那么热了，却意识到王源不通水性，王俊凯幼时练过水性，父亲教他的说要下水摸鱼，后来也来游过几回，有带着王源一起来江边的，但王源却是坐在江边不肯下去。他想彼时的王源是该花光了多少勇气才敢跟着他跳下去。但王源却是想都未想便跟着王俊凯跳了下去，没入水中才开始挣扎，意识到自己不通水性，呛了几口水。

那就渡气吧，王俊凯想着便一只手搂紧了王源，一只手抚向王源脑后便歪头贴了上去，唇贴着唇，把自己的呼吸渡到王源口中，贴的那样紧。一个部位的碰触放大到上半身甚至全身，王俊凯感到身上略过一阵酥麻，把王源搂的更紧了些，却没料到王源已软了身子。努力睁开眼看清水中的王源，在眼前的只有颤动的睫毛，再往下是红通通的脸颊与同样红红的被自己的嘴唇碰着的嘴唇。这竟成为了他们的第一个吻，吻的不深记忆却是那么深刻。

两人脑子皆有些热，便也不知维持了这个姿势多久，不知是谁先松动了把头探出水面，看到火势没有漫过高大泥墙的趋势，便皆松了一口气。王俊凯搂着王源靠近岸边扶着，同时转过眼看见对方仍是红通通的脸颊，甚至连眼角都带着红。王俊凯脑子还是有些热，不知怎想的，竟又靠近了些，王源下意识闭了眼，感受到王俊凯的唇落在眼角，王俊凯再抬头时看到对方的脸又红了几分。

看见王源并没有排斥的意思，也不闪躲，王俊凯索性凑过去再次用唇封住了王源的，这次是真真切切的吻，嘶磨啃咬，似乎要把这饱满的唇弄的红肿。王源抬起手环住了王俊凯的脖颈，回以热切的吻。从嘴角到舌根，从唇珠到牙床，扫过王源嘴里的每一处王俊凯才消停，因是头一回接吻，两人都显得生涩，吻着吻着也便无师自通了，但热切的吻招来体内欲望的窜动，正是干柴烈火，谁也不愿道破，攀着江岸爬了上去，又重重吻在一起，最后以为对方解决而结束。

后又紧紧拥在一起，王俊凯揉着王源湿湿的发沙哑着开口“源儿，其实刚才我有想过若是会死，”话还未说完被王源抢了去“若是会死，有你在，便不怕。”

早该捅破的窗户纸，没料到在这场意外中才捅开。迟了多少年，但那个人还是那个人，便也是满足的。

8.
那个时候天快黑了，但天空中仍倒映着火光，两人暂时也没有办法去寻家中人，便在高墙后面坐了一宿，待到天光微亮时起身再次携了手一同前行。火势已在夜中渐灭，很多地方却已成了一片瓦砾。曾经住了这么多年的房屋，就这样没有了。仅剩下屋里的那些人，但也算是幸运的。来时路上的一处江边聚集着一堆堆的人群，迷茫的哀嚎的哭泣的慌乱的面无表情的。一步步前行找到了母亲他们，庆幸都未有事，虽已蓬头垢面，身子无碍是最大的好事。房屋可以再建，但人不可以失去。

两位母亲在唏嘘着，王俊凯父亲在一旁看着周围的物景，皆未注意到他俩牵着的手。只有王俊凯姐姐盯着他们交握的手好久，随后皱眉看着两个挺拔的少年。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王源有想过要抽手，却又停住了，在度过了这么久这样起起伏伏的生活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惧怕的呢。想抽走的手反之扣的更紧了。

姐姐看着他俩一片坦然的样子，本以为她想说些什么，却是许久未说话，三人便这样沉默不语。终是姐姐先开口，说了一句“走吧。”转头催促父母一同离开。离开这个疲乏的地方。

三位大人提议搬到其他地方住一阵吧，大抵是这样的生活都已乏了，但终是舍不得这片土地，这个家乡。便去外面住一阵吧，不要太远的小地方就行了，安安静静的也清清静静的。

两户人家便是去了一个不远也不算太近的小镇，比大城市清净了许多，抛去心中的阴霾重新过日子。未承想过了一个月便听到了新中国成立的消息，四九年十月一日，一个特别的日子，从北京传来的消息，令全国人民都为之亢奋的消息。这才是一切阴暗终于结束的日子啊，这才是生活拨云见日的日子啊，举国同庆的日子，守得云开见月明，若是王源父亲还在，就好了。在这样的日子里，免不了思念那个坚强的男人。

那一年，王俊凯二十四，王源二十三，他们已相识整整十年。十年间发生了太多事，但未曾改变的是身边的这个人还在，足矣。

9.
从大火那晚开始两人可以说是正式交往，但谁也没有说过喜欢或者在一起这样的话语，仿佛一切都是这样的自然而然。
相处的日子多了甜蜜又紧张的拥抱与轻吻，很多时候两人都是在一间屋子里睡的，大人们皆认为是两个孩子关系好乐于亲近，却忘了他们早已过了那个年纪，只有姐姐偶尔以一种晦暗不明的眼神看着他们，然后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小镇上一户人家的男子许是喜欢姐姐，每日每日给姐姐送东西，好看的好吃的，只要是姐姐喜欢的他便送，久而久之便走到了一块儿。姐姐也早已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一座安静的小镇，一对温情的人儿。择了一日良辰行了嫁娶之礼办了简易的婚事奠定了姐姐的一生。但幸好是在一座镇上，隔得不远，姐姐可以随时回家来。离开的时候，姐姐拥抱了父母亲与姨，握着两个弟弟的手说“小凯，源儿，你俩好好的。”然后踏上了去往夫家的路。

姐姐大婚的那天晚上，王俊凯喝了酒，耷拉着嘴角坐在床沿沉默不语。王源走过去抱住他，也不说话，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抱着。静谧的夜晚只剩下窗外田地的蛙声。

许久王俊凯抬起头看向王源如他那人一般清澈的眼，突然说出一句“谢谢。”勾了勾嘴角靠近了一些，自然而然吻上了王源精致的唇。厮磨啃咬褪衣上床，干柴烈火的躯体在那一夜尽情地释放了。一切似乎都如此顺理成章。

之后的他们比往常更黏了，似是每时每刻都希望对方能在身边。都说女人心细，日子久了，母亲怎会看不出端倪。两位母亲似是商量好了般在饭桌上与儿子说是时候找对象成亲了，娘想抱孙儿了。王俊凯与王源皆有些愣怔，却又马上缓了过来，是呀，该开的总会来的。怎么办呢，能怎么办呢，要么就拖延，要么就坦诚。他俩不是未想过要坦诚，却怕母亲伤心，但要离开对方与别人在一起却是想都不敢想的。

想着终有一天父母会知道，早晚都是一样的结果，太快的坦诚怕是太突然会吓到他们，便是在那天之后两人在父母面前也不再遮掩了，黏糊的暧昧的动作皆自然的流露在父母亲面前。

母亲怎会不知晓儿子的小心思，想直接找个好人家的女儿来相亲，用强硬一点的方式，却又下不了手，十多年了，住一起已经十多年了，说舍得是不可能的，却又不想他们这样下去，两个男子相好，是不容的。

很多个夜晚，他们失眠了，父母也失眠了。终有一日，王源母亲拉着两个孩子的手，红着眼眶劝他们到此为止。“源儿，你父亲已不在，只能我一人发言，我们家就你一个独子，娘不希望我们家从此断了后。”看着母亲滚落的泪水，王源刹时有些无措，只会一味的红着眼说对不起。

“姨，你不只是有王源一个孩子，我也是您儿子，我姐也是您女儿，我姐的孩子便是您孙儿。”王俊凯说完觉着有些不对，立马改口喊“娘。”王源母亲怔了怔，哭的更凶了，却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终究是不舍的。

后来国内开始有组织知识青年到边远农村参加垦荒运动，便是后来所谓的上山下乡。知道父母还未完全接受，王俊凯与王源便想着去外面一段时间，给足大家时间与空间，总会好的。便响应了号召跟队去了偏远一些的地方。离开的那天母亲哭了，父亲红了眼，两个年轻人也湿了眼眶。

日子很累很苦，但有对方在身边又夹带着甜意。隔段时间会往家中写信告知这里的情况，也会收到家中的来信。某天的来信中说家搬了，又回到重庆了，姐姐带着姐夫跟着一起回了重庆，那会儿姐姐的孩子已经出生了，抱着婴孩在重庆住了一段日子，家中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只是少了两个儿子。王俊凯与王源想请假回家中看看，那会儿上头却不批假，只得过了一段时间才回去看了看。

在偏远农村的年数并不是很多，这期间家信中父母亲从未提过先前那些话，只是一味地让他俩照顾好自己，赶紧回家。时间是味良药，能让一切越来越好。到了指定的时间终于可以全员归家了，与在那边熟识的友人道了别交换了地址便向五湖四海奔了去。回家了。

三年多来父母眼角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些，他俩再也舍不得离家了，姐姐回来的次数也愈渐少了。王俊凯在本地找了份工作，王源因为母亲识得一位朋友家需要先生教七八岁的小儿识字，便接下了这个活儿。日子过的平淡却乐趣不减。

10.
七零年的时候，王俊凯父亲患了病，终日咳嗽，手帕上见血，熬中药也不管用，终是在一个下雨的晚秋夜晚走了。只留下王俊凯王源与双方母亲。七六年，王俊凯母亲离世。七九年，王源母亲离世。

彼时王俊凯与王源也已一个五十四，另一个五十三。王俊凯还是喊王源源儿，王源却不知何时改称王俊凯老王。

他俩又在老家呆了一年然后开始有了出行的想法。呆在这个饱经风霜的地方，会想起诸多往事，有好有坏，却是过于沉重。想着去其他地方看一看，年岁也不小了不知还能在世上留几年，在晚年的时候再回到这里吧，然后安心的驻扎在这里。

后来王俊凯有时爱开玩笑说“源儿，到时候我希望你先走，我不想看着你一个人在这世上孤零零的。”王源总会还口“一把年纪了还矫情什么，赶紧的，呸呸呸！瞎说什么呢老王我看你是老年痴呆了吧！” “噢，呸呸呸！我瞎说我瞎说！”然后啊沿着林间小路走回住屋不经意间白了头。

这之后不知多久便有了我去散心碰到他俩的境遇。

后来有次翻日记本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夹着的一张纸，纸上是不同的两种字迹。似是不好意思开口的话以笔头写了下来。‘源儿，这么多年没正正经经和你说一句，我很喜欢你’
‘我也是啊老王’
‘对不起没能给你一纸婚书’
‘你知道的我不在意的’

我爱你。

我的故事讲完了。但源叔与凯叔的故事还在延续。我每年都会去重庆看他们，希望他俩还能携手度过很多很多个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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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写完了，有些沉重的心情放下了，写的过程中曾把自己写哭了，也怪矫情的。 给看到的人一个大大的么么哒。

今晚很感动很兴奋，小哥哥祝源儿考试加油，小哥哥喊了源儿呀，真巧，和文中的一样。多么可爱与宠溺。这是专属于俊凯的浪漫，源儿中考定会披着战袍所向披靡，然后向着终点奔去，那里有个人在等着他凯旋而归。

晚安～